顺北油气田油气资源丰富，勘探面积已经达到3 000 km²以上^[1-2]。该油气田为典型的缝洞型碳酸盐岩油藏，基质较为致密，平均渗透率小于1.0 mD，渗流能力较差；地层中发育裂缝、微裂缝及溶洞，钻井完井过程中，钻井液、完井液容易对地层造成污染，堵塞天然裂缝，降低本已较弱的渗流能力^[3]。传统的压裂技术一般只能形成简单裂缝，难以波及离主裂缝较远的储集体^[4]，改造效果不理想；暂堵转向压裂技术可形成复杂裂缝，连通更多储集体，改善开发效果^[5]。

进行暂堵转向压裂首先需要通过物理模拟实验明确和验证裂缝暂堵转向的可行性和裂缝暂堵转向规律，虽然目前国内外学者已进行了一些裂缝起裂扩展物理模拟实验^[6-7]，但很少进行暂堵条件下的三轴物理模拟实验，裂缝暂堵转向规律不明确。N. R. Warpinski等人^[8]进行了矿场挖掘试验，认为节理、断层和层面等地质间断面对水力裂缝形态影响显著。R. G. Jeffrey等人^[9]进行了矿场水力压裂试验，考察了水力裂缝与天然裂缝、剪切带和纹理的相互作用规律。目前国内主要开展了真三轴大型物理模拟实验，研究水力裂缝起裂扩展规律和影响因素，杨焦生等人^[10]通过实验认识到当水平主应力差较小时，水力裂缝主要沿天然裂缝方向随机扩展；随着水平主应力差增大，水力裂缝面垂直于最小主应力方向。张士诚等人^[11]利用页岩露头岩样进行了水力压裂裂缝扩展模拟实验，得到了相似的结论。汪道兵等人^[12-13]针对砂岩进行了暂堵转向压裂物理模拟实验，发现暂堵可增大施工压力，使裂缝复杂程度增强，但未进行碳酸盐岩暂堵转向压裂实验研究。李玮等人^[14]采用有限元方法进行了暂堵转向压裂数值模拟，研究了纤维暂堵转向过程中主应力、岩石力学参数对裂缝转向的影响。

由于目前缺少碳酸盐岩暂堵转向压裂方面的实验研究，笔者等人改进了暂堵转向压裂物理模拟实验装置及实验方法，开展了顺北碳酸盐岩储层缝内暂堵转向压裂实验研究，通过碳酸盐岩真三轴暂堵转向压裂物理模拟实验，明确了暂堵压裂过程中施工压力的特征、压裂裂缝形态、暂堵转向影响因素及影响规律，为顺北油气田储层暂堵转向压裂设计及施工提供了理论依据和指导。

1.   暂堵转向压裂实验装置

传统的三轴暂堵压裂物理模拟实验装置管线较细，无法泵送暂堵剂；同时，受井筒结构限制，裸眼井段不够长，暂堵剂很难进入裂缝内，无法进行暂堵转向压裂模拟。为此，在三轴暂堵压裂物理模拟装置的基础上，增加暂堵剂泵送系统，改进井筒结构，以满足暂堵转向压裂实验需求（见图1）。泵送系统采用2个液罐，一个放置压裂液，另一个放置暂堵液（暂堵剂与压裂液的混合物），为防止暂堵剂堵塞管线，采用内径10.0 mm的管线。采用外径20.0 mm、内径14.0 mm、长150.0 mm的钢管模拟井筒；固井时，岩样中部留出50.0 mm长的裸眼井段。

图  1  缝内暂堵压裂示意

Figure  1.  Schematic diagram of temporary fracture plugging and fractur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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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三轴暂堵压裂物理模拟装置主要由岩样腔、井口、暂堵液罐、压裂液罐、驱替泵和控制台组成（见图2），可对尺寸为300 mm×300 mm×300 mm或400 mm×400 mm×400 mm的岩样开展压裂物理模拟实验。本文实验采用300 mm×300 mm×300 mm的碳酸盐岩露头岩样，用驱替泵对岩样进行三向主应力加载。

图  2  真三轴暂堵压裂物理模拟实验装置示意

1.岩样腔；2.井口；3.压裂液罐；4.暂堵液罐；5.驱替泵；6.控制台

Figure  2.  True triaxial fracturing experimental apparat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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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过程中，压裂液通过井筒进入岩样内部，在有限的空间内可以迅速憋起高压，从而实现裂缝起裂扩展。由于室内岩样尺寸较小，压裂形成的裂缝较窄，为了保证暂堵剂能进入裂缝内，选用体膨颗粒和纤维2种暂堵材料配合进行封堵。体膨颗粒暂堵材料具有变形性，在压力作用下能够变形，可顺利进入裂缝内；由于长纤维易于在缝口形成桥塞，无法进入裂缝内部，因此，要求采用长度小于1.0 mm的纤维暂堵材料^[15-16]。

以胍胶压裂液为暂堵剂携带液，压裂液中加入为2%～4%的暂堵剂，混合均匀配制成暂堵液，置于暂堵液灌中，试验时将暂堵液泵入井筒内。

2.   暂堵转向压裂实验

2.1   实验步骤

1）在岩样中钻取一个直径20.0 mm、长度200.0 mm的井眼；用长度为150.0 mm的钢管模拟井筒并进行固井，中间留出50.0 mm长的裸眼井段。

2）制备2罐压裂液，将其中一罐置于压裂液罐中，将另一罐添加2%～4%的暂堵剂配制成暂堵液，然后置于暂堵液罐中。

3）将岩样置于岩样腔内，根据实验要求对岩样施加最小水平主应力、最大水平主应力和垂向应力，然后进行4组实验，第一、二组的三向应力均为5，13和15 MPa，但暂堵液中暂堵剂的加量不同，第三、四组的三向应力均为2，10和15 MPa，暂堵液中暂堵剂的加量也不同。

4）首先泵入压裂液，压开第一条裂缝；再切换为暂堵液，用压裂液将暂堵剂携带入缝内，实验过程中记录施工压力。

5）泵注结束，取出岩样，观察岩样表面的裂缝形态；然后剖开岩样，观察岩样内部的裂缝形态、暂堵剂铺设形态和裂缝转向情况，并与施工压力曲线结合进行分析。

2.2   实验结果分析

2.2.1   第一组实验

实验施加的三向应力分别为5，13和15 MPa，分别泵注1 000 mL压裂液和1 000 mL暂堵液，暂堵液是在压裂液中加入0.4%纤维暂堵剂配制而成，排量为50 mL/min，实验压力曲线如图3所示。

图  3  添加0.4%纤维暂堵剂时施工压力与时间的关系

Figure  3.  Relationship between construction pressure and time when adding 0.4% fiber plugging ag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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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图3可以看出，泵注未加入暂堵剂压裂液的压裂过程中有明显破裂点，裂缝起裂压力较高，裂缝延伸压力较低，这与常规压裂过程中的压力变化规律相似；泵注加入暂堵剂的压裂液后，施工压力逐渐升高，最高达20.0 MPa，且压力波动明显，该压力特征为暂堵剂在裂缝中运移暂堵以及压开新缝所致。暂堵剂进入裂缝时，与裂缝壁面有摩擦，暂堵液流动阻力增加，所以施工压力逐渐升高；随着更多暂堵剂进入裂缝深部，逐渐堵塞裂缝，暂堵带越来越致密，施工压力越来越高，当施工压力达到一定值时，新裂缝开启，压力有明显降落，裂缝沿新方向延伸。由于一直泵注加入暂堵剂的压裂液，所以后期施工压力较高，且跳动明显。

压裂后取出岩样，剖开岩样发现，纤维进入了裂缝内部，分布较广，压裂形成了复杂缝，与常规压裂形成的裂缝形态差异明显。泵注压裂液后形成了第一条缝，由于非均质性影响，该缝并不完全垂直于最小主应力。暂堵后，形成了第二条裂缝，该裂缝在第一条裂缝的某一位置起裂，并在新的方位扩展。另外，观察裂缝表面发现，第二条裂缝面颜色发黄，为层理面，该裂缝实际为层理面开启，层理面应力较弱，暂堵后压力升高后开启了层理面。

2.2.2   第二组实验

实验施加的三向应力分别为5，13和15 MPa，分别泵注1 000 mL压裂液和1 000 mL暂堵液，暂堵液是在压裂液中加入0.7%纤维暂堵剂配制而成，排量为50 mL/min，施工压力曲线如图4所示。

图  4  添加0.7%纤维暂堵剂时施工压力与时间的关系

Figure  4.  Relationship between construction pressure and time when adding 0.7% fiber plugging ag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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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图4可以看出，泵注未加入暂堵剂压裂液时破裂不明显，由于采用的天然岩样上有微裂缝，起裂压力不明显；泵注加入暂堵剂压裂液的阶段，压力明显上升，且上升过程中波动幅度较大，说明暂堵效果较好；压力上升过程中有时出现明显突降，是压开新缝的标志。由于第二段一直泵注加入暂堵剂的压裂液，压力升高非常明显，最高达到35.0 MPa。

实验结束，取出岩样剖开发现，暂堵剂进入了裂缝内部，形成了复杂裂缝。第一条裂缝垂直于最小主应力，第二条裂缝与最小主应力有一定夹角，第二条裂缝面颜色发黄，为层理面开启。

2.2.3   第三组实验

实验施加的三向应力分别为2，10和15 MPa，分别泵注1 000 mL压裂液和1 000 mL暂堵液，暂堵液是在压裂液中加入1.0%的体膨颗粒暂堵剂配制而成，暂堵剂粒径小于100目，排量为100 mL/min。由于体膨颗粒暂堵剂变形能力较强，且具有一定流动性，膨胀后颗粒较小，形成的阻力较小，注入暂堵剂后施工压力仍较低，且无明显突变（见图5）。实验结束，取出岩样剖开看到，只是形成了简单缝。实验结果表明，以小粒径体膨颗粒为暂堵剂，加量较小，施工净压力较低时，无法形成暂堵转向。

图  5  添加1.0%体膨颗粒暂堵剂时施工压力与时间的关系

Figure  5.  Relationship between construction pressure and time when adding 1.0% volume expansion granule plugging ag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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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   第四组实验

实验施加的三向应力分别为2，10和15 MPa，泵注1 000 mL暂堵液，暂堵液是在压裂液中加入5.0%的体膨颗粒暂堵剂配制而成，暂堵剂粒径1.0～3.0 mm，排量为100 mL/min，施工压力曲线如图6所示。

图  6  添加5.0%体膨颗粒暂堵剂时施工压力与时间的关系

Figure  6.  Relationship between construction pressure and time when adding 5.0% volume expansion granule plugging ag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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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图6可以看出，由于体膨颗粒粒径较大，加量较大，泵注暂堵液过程中压力较高，达到14 MPa左右，且波动明显。虽然大量暂堵剂进入裂缝中，注入压力较高，由于该岩样微裂缝或层理不发育，虽然暂堵后施工压力升高，但岩样没有出现明显破裂点，只形成了简单缝，说明天然裂缝或层理面是暂堵转向压裂的必要条件。根据能量最小原则，裂缝总是沿着阻力最小的方向延伸，暂堵转向压裂过程中裂缝的扩展也遵循这一原则。第一次开裂的位置阻力最小，虽然暂堵升高了压力，裂缝仍然沿阻力最小方向扩展；均质岩样中，原裂缝仍然是阻力最小的方向，所以未观察到暂堵转向现象。存在的天然裂缝或层理（其强度较低）提供了阻力次小的方向，暂堵提升压力后，出现裂缝转向延伸现象。实际地层存在非均质性，总会存在天然裂缝或层理面，暂堵中只要压力升得足够高，就能实现暂堵转向。

以上实验表明，泵注压裂液时，裂缝延伸压力较低；泵注暂堵液时（低加量体膨颗粒暂堵液除外），泵注压力上升明显，且波动明显，这是由于暂堵剂在缝内堵塞形成高阻力带，从而提高了泵注压力。岩样存在天然裂缝或层理时，通过暂堵提高施工压力，就能形成复杂的裂缝，就可观察到裂缝转向延伸现象；岩样无天然裂缝或层理面时，只能形成简单裂缝形态，无法观察到裂缝转向延伸现象；不加入暂堵剂，泵注压力没有明显升高，只能形成简单裂缝形态，也无法观察到裂缝转向延伸现象。研究认为，实现裂缝暂堵转向、形成复杂裂缝的必要因素是存在天然裂缝或层理面和暂堵剂进入裂缝内部形成暂堵。

3.   结　论

1）暂堵转向压裂物理模拟实验中，由于裂缝宽度较窄，因此，暂堵剂进入裂缝内是保证实验成功的重要条件。小颗粒体膨颗粒和较短纤维能进入缝内，实现暂堵转向的目的；如暂堵剂在井筒内形成桥塞，则达不到缝内暂堵转向的目的。

2）暂堵转向压裂中，如暂堵剂在缝内有效堵塞，泵注压力明显升高，且出现明显波动，表明发生暂堵转向形成了新裂缝，且新起裂位置为天然裂缝或层理所在位置，压裂后可形成复杂裂缝。

3）若无天然裂缝或层理面，即使形成暂堵使泵注压力升高，在较均质的岩样中仍然只能形成简单的裂缝；若暂堵后压力升高不明显，也不会出现裂缝转向现象；存在天然裂缝或层理面、暂堵后施工压力明显升高是实现裂缝转向、形成复杂裂缝的必要条件。